府里我们哪儿都能去。是不,弟弟?”说着,她冲着她哥哥挤挤yan。
阿好立时皱了眉。阿慢之所以叫他“弟弟”,却是因为她的生日恰好比他早了一天。小时候小丫tou搞不明白年纪大小,就只知dao她比她哥哥大一天,便非闹着说她是jiejie,哥哥才是弟弟。虽然如今她已经是七岁的小大姑娘了,这仍是家里长久liu传着的一个笑话。偏袁霁生xing活泼,竟是一dian儿也不觉得这笑话叫她难堪,还常常拿“弟弟”的称呼来逗nong着她那个有些过分严肃的哥哥。
见袁霙没理她,只扭tou看着那边的迎亲队伍,阿慢悄悄揣摩了一会儿她哥哥的心思,便开koudaochu了他这会儿心里在想着的事qing,对花叔dao:“其实我们原想跟着迎亲队伍去那边府里的,可娘没同意。不过娘答应了我们,等爹休沐的时候再带我们过去那边住两天。”
袁霁所说的“那边府里”,指的是探花府那边。自袁府老宅重新修整好后,袁长卿便带着一家人搬了回去。但探花府那边依旧留着,作了个别院。如今六安要嫁给巨风,因巨风是孤儿,六安家又不在这里,便只好把袁府zuo了自己家。而两kouzi都是住在府里的,同一个门jin同一个门chu,终究太不讲究了些,于是珊娘就把六安挪到那边府里去待嫁了,然后由那边发嫁,嫁jin这边来。
要说六安和巨风两个,其实早就是一个有qing一个有意了,不过巨风始终觉得自己年纪比六安大那么多,就是不肯开kou。若换作三和这个有主意的,或者五福那个鲁莽的,不定也就她们自己开kou了,可六安又是个闷xingzi,加上巨风那一箭,叫大胡zi将军看上了巨风,想将他要到军队里去。袁长卿考虑到巨风的前程,就问了巨风的意思,巨风想了想,也就答应了。因他是孤儿,心里一直把袁府诸人都当作自己的亲人,所以等他当了校尉回家来探亲时,才发现,已经二十chutou了的六安居然还没嫁人。再细一问究竟,花妈妈把他狠狠地数落了一通,不由恨得他当场就chou了自己一耳光,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场迟来的婚礼。
因珊娘知dao,便是袁长卿对底xia人和颜悦se,有他那闷xingqing在,xia人们定然也不好放开了闹dong房,故而今儿她和袁长卿都没有过来,倒是袁霙和袁霁忍不住跑过来瞧了re闹。
两个小人儿坐在花叔和mao大的肩tou上瞧着re闹时,花妈妈chu来了,一边扬声dao:“谁guan看吉时的?看着dian吉时啊!别由着那些小zi们闹过了吉时。”
“我!”屋里,guan看时辰的三和赶紧ting着个大肚zichu来招呼dao:“我,我看着呢。”
花妈妈一看她chu来了,忙dao:“你jin去坐着。这外面人多,可别碰到哪里。”
要说五福是个能生的,如今膝xia已经有两儿一女了,三和夫妻俩却因为凉风小时候受过伤而zi嗣有dian难,如今才好不容易怀了一胎,所以府里众人全拿三和当国宝似地供着。
三和笑着说了句“没事儿”,到底还是乖乖jin去了。
花妈妈又叫dao:“五福呢?”
李妈妈忙dao:“瞧你忙昏tou啦?她在那边给六安送嫁呢,一会儿就跟过来了。”
“哎呦,”花妈妈一拍脑门,笑dao:“真忙晕了。”
正说着,里tou三和叫dao:“吉时到啦,叫他们拦花轿的快别再闹了。”
别人还没chu声往外招呼,阿慢先已经尖着嗓门儿叫dao:“吉时到……”
那声音随风dang去,夹杂在chun日隐隐的花香中飘过花墙,叫隔着一dao夹巷的花园里那袁长卿忽地动了动耳朵。他才刚要伸直那条一直屈着的tui,凉亭里的珊娘立时冲他喝了一嗓zi,“别动!”
袁长卿只好又原样坐了回去,却是不放心地又往院墙那里看去。
珊娘往画上添了两笔,不满意地摇了摇tou,忽地将那画rou成一团,仍到一边,过去拧着袁长卿那白里透红的肌肤dao:“一个爷们儿,好好的长这么漂亮zuo什么?都难画死了!”
袁长卿看看左右,猛地窜起来,一把拉住珊娘,将她拖到树xia,an在树上,抵着她的额tou笑dao:“你敢说,当初你不是被我的meise所诱,才注意到我的?”
珊娘被他an住,先还嘻笑着,直到那家伙的手往一些不该放的地方探去,她这才红了脸,an住他的手dao:“也是,若不是你这张惹祸的脸,我也不会引来一shen的麻烦!”
“嗯,我就是你的麻烦。”袁长卿笑着,低tou凑了过去。
一阵chun风拂过,满耳的喜乐声中,海棠花ban飘飘洒洒地飞扬着,如那生活中diandian滴滴不经意的mei好一般,轻轻扬起,又轻轻落xia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