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  捂住耳朵

        天刚亮，空气里微微带着chao气。一小块破mao巾被不够保nuan，gao载年冻得蜷着shenzi翻来翻去，没一会儿还是醒了，丁长夏睡在炕的另一tou，没有醒来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要小解，xia炕去推了推窑dong门，还被锁着。他走到丁长夏那边说：“你找他们开门。我要去厕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丁长夏半睁开yan睛朝墙边地上放着的小塑料桶指了指，“那儿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gao载年说：“我说厕所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丁长夏皱着眉坐起来：“就在那儿呢！夜里用完了白天去倒掉不就行了。ai用就用，不ai用憋着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把脸转过去，捂住耳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把小塑料桶挪到墙角，自己面对墙bi褪xia一diankuzi，刚要开闸，丁长夏悠悠说了句：“害臊什么，昨天都看过了。”他一xiazi又憋了回去，憋得膀胱快要爆炸，顾不得许多，才哗哗地解决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丁长夏说完那句又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gao载年盯着装niao的桶，再看看酣睡的丁长夏，心想这不是相当于住在厕所里吗？她怎么还能睡着？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她就那样睡了，他上厕所也吵不醒她，他满屋zi乱翻乱刨也吵不醒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到chu1找shui龙tou，想用活shui洗漱，但是显然屋zi里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门背后的地上立着个细金属丝架zi，上面放着洗脸盆，盆里的shui刚没过洗脸盆底。gao载年用一小块米黄se泛着怪味的胰zi洗了个手就把里面的shui洗浑了，洗脸刷牙就没了shui资源。

        没能洗漱的gao载年立刻gan到浑shen长满了tiao蚤，那tiao蚤不在他pi肤上而在血guan里，在全shen循环来循环去，yang得他用奇异的姿势拧着肢ti。

        丁长夏醒了，看见他时不时拿巴掌用力地拍打胳膊和tui，一脸不解：“你犯病呢？”说着xia了地，走到niao桶前一屁gu坐xia，也哗哗的。因为之前有人用过，shuizhu打在桶里的声音特别洪亮。丁长夏边排边打了个哈欠。

        幻觉里的tiao蚤和yan前cu俗肮脏的《村妇如厕图》让gao载年一kou酸shui呕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丁长夏像没事人一样，提起kuzi，走到洗脸盆前就着他洗过的浑shui涮了涮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没过一会儿，三骆从外tou开了门锁。他jin屋到炕边走了一遍，yan睛在席zi上来回扫，没看见一丁dian沾过血的迹象，转过tou来一巴掌抡在丁长夏脸上。他娘的，原来传闻是真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三骆没儿zi，只有一个丁长夏。村里人奚落他没后代，起初他还嘴ying，说你们不懂，生男生女都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三骆一个人把长夏带大。他guan长夏叫儿zi，给长夏剃寸tou，村里小孩骂她小秃瓢，他跟长夏说，你别guan别的，抄榔tou打他脑袋！三骆不怕打架，他有四个兄弟，十个侄zi，在村里走路都横着走。

        长夏当儿zi当到十四岁。那年发生了好多事，比如三骆突然发现她长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三骆以前一直说长夏的黑pi肤cutou发像自己，随着丁长夏的乳tou小小地凸了chu来，来了月经，声音也从哑嗓zi变得细了、脆了，三骆意识到，丁长夏还是像她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