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  妹妹啊妹妹

        付长宁心中动了动，回答的声音喑哑。"我回来了。"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两个长长的看着对方，付长宁有些怔怔地，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妹妹的脸。这张脸张开了也变漂亮了，但是在他摸上的一瞬间，付莳宁温顺的闭上yan睛。是从来没有变过的乖巧模样。他用手dian过她的眉心和yan角，最后落在和自己相似的红唇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客厅里安静至极，只有他们两个呼xi的声音可以听见。厅里的法式落地窗是开着的，此时已经是傍晚，微弱的晚风chui起米白窗纱，寂寥无声地扫过光洁的大理石地板。

        付长宁觉得有些kougan1，他凝视着妹妹的脸，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她玉白的脖颈，但是就在这时，妹妹的肚zi      "咕噜"      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兄妹俩双目对视。

        "呀，忘了！"

        付莳宁一xia从他膝盖上tiao起来，架起手，一dian没有了刚才被自己抱着的柔若温顺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没有打铃，直接掐着腰对走廊喊："张叔，张叔，汤烧好了吗？"

        尽职guan家张叔神chu鬼没地把tou从餐厅伸chu来。"小jie，随时可以起桌了！"

        帅府的饭厅面积足以容纳一场小型宴会。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长长的红木餐桌，餐桌上铺着细腻的丝绸桌布，桌布上绣着jing1mei的花卉图案，增添了几分典雅之gan。桌zi的两侧摆放着一排排雕花椅zi，椅背上镶嵌着象牙和贝壳的细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饭厅好久不用。付长宁不在，付莳宁嫌弃这里空dang而冰冷，每晚都是叫厨房zuo些ai吃的小菜，让女仆搬到自己的房里去吃。三年之前，她平日也更偏好在偏厅的小圆桌吃了就算。      但是哥哥好久不回，她想着仪式gan还是要zuo全。

        哥哥在上首坐xia后，她拉chu最近的椅zi。偏着tou看付长宁笑眯眯。张叔忙不迭地上菜-----大帅和祖宗在客厅腻歪够久，再不吃菜都要re三回了！

        清炖鸡孚，红烧鲍脯，生炒鳝丝，这些是给哥哥准备的。花雕清蒸火tui，一直在小火上煨着，是随时当哥哥兴起时可以xia酒。翡翠豆腐是素菜。付莳宁还给自己准备了一碗蒸糖藕，就着豆腐吃得眉开yan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付莳宁看一yan哥哥，吃一kou菜。多看两yan哥哥，再多吃两kou菜。一不小心吃的有dian多。      吃完走了两步，就倒在偏厅里的mei人榻上哼哼唧唧，一步都不想多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斜靠在躺椅上，陷在半打丝绒抱枕中。付长宁净完手走chu饭厅的时候，看见的就是小mei人被包裹在羽绒团里。他停顿一xia，脚步一转，几步走到房间中央，抄着手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"哥哥是要chu门吗？"她从靠枕上支起shenzi，shui汪汪的yan睛看着他说："已经快八dian钟了。"

        付长宁本来想说是的，司令bu从傍晚就一直在等他回去审批军务。他xia午只时想回大帅府放置xia东西，连晚饭都没有在府中jinshi的yu望，但是看到付莳宁期待的yan神，就又一次咽xia了拒绝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"刚刚回来，今天陪你。"

        他顺手在旁边坐xia，从鎏金红木书柜chouchu一本tangpi西洋书。原本以为妹妹会非常开心的笑起来，跟xia午一样黏到自己tui边，但是一转tou，看到小姑nainai嘴还是撅得跟个茶壶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付长宁不明所以的挑挑眉mao。这才几个小时，就从小心翼翼偷看自己脸se变成给gen杆zi就往上爬了？      他把书往扶手椅一扔，撑着膝盖，好整以暇地问：

        "怎么，哥哥陪你看书还不乐意了？"

        "怎么可能？！"她的语气似乎在说，他zuo的一dian也不够。"哥哥日理万机，能够chouchu一diandian时间陪我呆在一chu1，我gao兴还来不及呢。"

        "但是付大小jie听起来还是很不满意。"

        "嚇，哥哥瞎说，三年我都等来了，再多等一个晚上又算什么？"

        付莳宁开始扭动shenzi往垫zi里钻，几乎把自己埋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"我一dian都不想让哥哥跟我坐到同一个榻上。"她解释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丝绸的海洋里失败的拱了半天，她最终把脑袋抬起来，看着不动如山坐在扶手椅上的付长宁，不满意的拍着shen边的垫zi："哥哥快坐上来啊。"

        付长宁忍在威bi1利诱之xia，不得不重新在妹妹脑袋边上坐xia。他舒舒服服地靠到贵妃椅的隆起的靠背，伸手想把付莳宁从靠垫堆里扒chu来。

        "扭来扭去的gan1什么？maomao虫一样。"

        "哎呀，哥哥回来我好gao兴，一不小心吃得有些太多，胃撑的有dian痛。"      mao茸茸的脑袋蹭上他的大tui，有几缕调pi的tou发从发簪里钻chu来，垂落到耳边。她接着蹭蹭蹭，付长宁把手放到她脑袋上，挑起那几gentou发。

        "不过呢——"付莳宁拉长声音，jiao滴滴的说。"哥哥帮我rourou，我就不难受了。"

        她把他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拿xia来，挪到胃的位置。为了勾勒曲线，她这件丝绒绿旗袍特意zuo得好薄，此时付长宁手一碰，就有温re的温度传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