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：交代

        自从知dao季云芊有孕后，魏如钧没再央着她zuo过浪dang事，虽然来得更勤快了，不过每回来都只是在她shen边陪她看书解闷，待她睡着后又匆匆离去，chu1理城主府未完之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估计他的频繁chu现给肖冲带来了不小的困扰，因此那次私印谈话后，肖冲好几天都没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季云芊也不急，她最近看了些女zi有孕的书，发现自己算是比较活蹦乱tiao的孕妇，在显怀之前都与未孕女zi无异，跑路不会受到影响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要能离开陈州城，剩xia的事qing都手到擒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夜，肖冲终于姗姗来迟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次，他带来了前往宣州的路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校尉大人果然神算，我日前潜jin魏如钧书房中，私印的确藏在那陶俑中。”肖冲半跪在地上，季云芊看不见他的脸，但能从他的声音中听见喜意，“现在万事俱备，只等大人挑选一日，即可chu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季云芊轻轻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还得gan谢她这段时间时常犯困，常常一睡到天黑。她已经在房间里排练过，她shen边的这些侍女单纯心善，必定不会lou馅。即使几个时辰在房间中不声不响，也不会起疑。

        离开的时机已经成熟，“……就后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后天是陈州城大小官吏述职的日zi，魏如钧来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简直是天定的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

        计划既定，季云芊着手写了两封信。一封是魏如钧的谏言表，劝他迷途知返，放还她shen边的无辜女zi，许她们日后的衣shi无忧，一封是魏言的和离书，放他姻亲自由，不要降罪潜ru陈州城营救她的士卒。

        簪花小楷，字迹娟秀，季云芊曾经最烦练字，这两封信却写得格外认真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给过去十多年的自己与他们的交代。

        两日光阴如梭，这天清晨，季云芊早早睁开了yan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实话，从陈州城逃chu去的的压力甚至比大战前夜更甚，她昨晚差dian没睡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如平常一般忍着孕吐的冲动将早膳吃完，考虑到之后要长途奔袭，可能还要，她甚至额外叫人多zuo了个饼全bu吃尽。

        用完膳后，季云芊甚至chu去散了个步。绕了两圈院zi，她又说累了犯困，侍女见状，将她送回房间后纷纷退xia。

        早晨的表演终于结束，季云芊松了kou气，坐在床边开始百聊无赖地等肖冲的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房间里没有值钱的东西，也没有她的东西，这次背井离乡注定只能两手空空。一文钱难倒英雄汉，季云芊琢磨着分别的时候得找肖冲借dian钱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不对，应该说要dian钱。因为她可能很长时间都没办法把钱还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季云芊又从柜zi里抱chu来一床厚被zi藏jin床上的薄衾里。本来夏日不应有这些，不过魏如钧怕她孕中ti弱受寒，叫人搬了床被zi来，这xia正好伪装成她，拖延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zuo完这一切，转过shen去，肖冲已跪在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面前放着一套朴素破旧的棉布农服，季云芊拿起后，肖冲闭上yan转过shen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很快将shen上的罗裙绸缎退xia，熟练换上cu布服。tou上的各式金钗玉环也被一个不落地摘xia，悄悄放在枕边。

        换装完毕，季云芊戳了戳肖冲的肩膀，他睁开yan，两个人互比几个手势后，季云芊dian了diantou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轩窗开，室nei清风liu过，再无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