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  探訪

        石室的天光從縫隙中滲chu，勉強照亮囹圄中的一男一女。不甚大的囚室被清理乾淨，皇帝正紆尊降貴給夏慕的tui上藥。他蹲在乾草上，捻藥的動作駕輕就熟，手指輕柔地an在血跡斑斑的傷kou上，心qing看似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點也不覺得在牢獄中給一名罪人上藥有何不妥——所有人都知dao他寵她，只是不知dao是怎麼個寵法。與底xia的人想像的不同，對於宮中踩低拜gao、找機會給夏慕苦頭吃的行徑，除非確實危及到她的xing命，否則皇帝從不加以阻止。

        夏慕已經褪xia首飾和他賞的華服——他喜歡看她打扮的妍麗，不過此時簡單的白衫穿在她shen上別有一番風味。夏慕的個zi比漢女gao些，不常挽髻，棕黑se的長髮鬆鬆落落散在xiong前。她的雙睫隱藏在投she1的陰影中，看不chu真切的表qing，就像她每次被無理地降罰一樣。但這次是她罪有應得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nie了nie有些霉味的cu糙袍角，發覺比應有的還有單薄，應是掖廷令刻意動的手腳，令她在最低限度內免於凍死——但絕不稱得上保nuan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天後再讓人送個火盆吧，皇帝心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膝蓋上被尖石劃chu來的創kou。「還疼嗎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疼。」夏慕的聲音有些沙啞，皇帝知dao她被捉回來、打ru牢獄後就未曾被給予shishui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會疼就好。」皇帝就著那塊an了xia去，讓夏慕悶哼一聲縮回腳。皇帝直起shen，gan到滿意的同時又有些遺憾接xia來幾日不能看到她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在這裡好生待著吧，朕chou空便會來探視妳。朕要想想該怎麼和妳算這筆帳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皇帝抬起她的xia巴，在她眉間親暱地落xia一吻，      又將她的棕se長髮撫平、順好了，擺成他最喜歡的樣zi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朕吩咐xia去了，一天後李四會來探望，不是他帶來的shiwu不要shi用。朕不會重蹈以前的覆轍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牢獄的鐵門吱嘎一聲又從外頭重重落鎖，過去的寵妃、維族bu落的公主雙臂被牢牢固定於桎梏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當她隻shen返回宮中，她就知dao等待她的會是這樣的結果。現在是熬過這一關的時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夏慕閉上了yan睛。

        好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