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城无新事・15.  穿耳过

        时间回到现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在听儿zi说顾棘要回来吃晚饭后心qing变得好了一些，便吩咐仆从通知厨房让他们今晚多制几dao菜。随后你回了自己房间，唤侍女来给你梳妆打扮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儿在门kou探tou探脑，一副想jin来的样zi，你看着觉得可ai，便吩咐侍从开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姆，月月可以看着阿姆梳妆吗？”你醒了之后就发现女儿格外粘你，现在只是梳妆而已，她竟都不想离开半步。你觉得她是真的被你中暑的事吓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啊，”你冲她招手过来，将她抱在怀里diandian她的鼻zi，“不过囡囡太小了，还不到可以梳妆的年龄，所以只能看着阿姆画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在你怀里乖乖diantou，坐得端端正正。

        你透过镜zi，看着侍女为你画眉dian黛，脂粉一diandian遮去你脸上的苍白，眉心dian上鲜艳的花钿，你觉得自己就像一幅被填得过于满了的画作。这时有侍从jin来，说极乐首饰店那边送来了些新品，问要不要看一看，你想了想便diantou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批的新品倒没什么让你惊喜的设计，但是有一对红宝石耳坠却让你移不开视线。你想起之前顾棘送江芷的那条红宝石项链，不知上面的宝石有没有yan前这对鲜艳呢？

        鬼使神差地，你将这对耳饰留xia，准备等侍女替你挽好tou发后就dai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侍女给你梳tou期间，女儿一直chu1在一种有些焦躁的状态，你当她是小孩zi坐不住，便也没多去想。直到你将手伸向那对耳坠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姆，”女儿突然截住了你的手，“阿姆，这对耳坠月月喜huan，可以给月月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你用另一只手nienie她的小鼻zi：“囡囡已经到aimei的年纪啦，但是囡囡没有耳dong，dai不了啊。阿姆今天dai完、晚上就让工匠取了宝石给囡囡，好不好？”你觉得她只是喜huan上面亮晶晶的宝石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姆，”她chu乎意料地不愿松开手，“今晚，今晚就给月月dai吧、阿姆给月月打耳dong，月月今天就想dai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很少跟你提要求，虽然不知dao为什么突然这么说，但你也不准备这样扫了女儿的兴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囡囡既然这样要求的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的耳dong是在比女儿更年幼的时候就有了的，所以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让侍女去药柜里取chu酒jing1，你则挑了一gengan1净的银针，用烛火烤了烤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儿紧紧抓着首饰盒侧坐在你面前，将耳朵凑向你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的耳dong是幼时和jiejie玩耍时jiejie给你打的，那时你们刚遛chu去看完小狗，在空宅zi里躲chu来抓你们的教习嬷嬷，你坐在台阶上看木jiejie给的画本zi，jiejie就蹲在旁边削木tou玩。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，突然就提到了木落耳朵上那对玫瑰石英的耳钉，你说那对耳钉好漂亮，jiejie说那算什么苏家要什么宝石没有，你说但是都不能dai到耳朵上，jiejie说有了耳dong直接saijin去都行，你不满地说但是你连最小的耳dong都没有，然后把jiejie惹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她突然站到石tou上，嚷嚷着苏家的人就要打最大的耳dong、dai最重的耳饰，这样才pei得上你们gao贵的地位，说着就抄起刚刚削chu的尖木枝给自己的耳朵来了个对穿。你当时可能沉浸在话本里什么霸daobu落首领囚ai一百天的剧qing，觉得jiejie一脸严肃ding着血淋淋木枝的样zi实在很酷，于是也让jiejie给你打上……结果就是你liu了很多血，痛得嚎啕大哭，jiejie为了不让你的哭声招来外面的人只好从路边买了个八音盒来哄你。那时不懂事，打得时候没有消毒，你的耳垂还为此化脓了好多天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将针烤了又烤，又在酒jing1里泡了泡，才将针对准了你女儿的耳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能有dian疼，”你温声哄dao，“囡囡闭上yan睛数五个数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的女儿闭上了yan睛，微微颤抖的睫mao像扑扇的小扇zi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怕得要命，你在心中暗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血珠gun落，女儿怕你反悔似的立刻就将耳坠dai上，宝石反she1chu艳丽的光泽，你恍惚间又像看到自己成婚那日摇曳的火光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起来你的婚约差不多也是在女儿这个年纪定xia的，你开始担心，那族长再过段时日，是否也要替女儿安排亲事呢？

        女儿的脸se自dai上耳坠后就变得不是太好，但她还是在镜前左看右看，一副很喜huan的样zi。

        顺着镜zi，她注意到你有些忧愁的面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姆，月月不好看吗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看，我的囡囡最好看了。”你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你们收拾好chu去时厨房已经飘来了香味，你嗅了嗅，开始期待今晚的会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他会呆多久呢？

        会吃完饭就走吗？

        还是说能再住几天呢？

        你幻想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在你丈夫到达之前，族长先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要你带着你的女儿去一趟青城山上――有人想见你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