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忘了,我们是盟友 (剧qing)
沈青再度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黄昏时分。
明亮而通透的金se阳光洒满房间,有一瞬间她几乎不知今夕何夕。昨夜疯狂的记忆回笼,沈青抿紧嘴唇,从北漠以来,她再也没有在乎过这些shenti上的痛苦。她已经能很好地chu1理这些事,不让它们对自己造成更多的伤害,但还是会gan到疲惫和愤怒。
她伸chu手去取床边小几上的冷茶,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先她一步将茶杯递过来。
沈青抬yan,和慕容珩如霜雪一般冷淡的yan神在空气中碰撞。男人恢复了平日里轻袍缓带的雍容模样,昨夜与她肌肤相贴qing动如斯的人仿佛并不存在。
“多谢。”沈青接过温re的茶shui,却只能发chu一片沙哑的声音。她的手贴上自己的额tou,意识到自己正在发着不正常的gaore。
“沈青,你睡了两天。”慕容珩叹一kou气,接过她手中的空茶杯,复又握住她的手。“抱歉,都是我的错。”浅se的瞳仁里划过懊恼,复又变得冷凝,“放心,我的人已经在追踪霍予。不会让他好过的。”
沈青看着他,原来那份冷淡是因为对他自己生气吗。她几乎有些庆幸这两天两夜的沉睡,让她不用去直面慕容珩的qing绪,她实在是疲惫地揣摩不动这心思深沉的同盟的想法了。
慕容珩扶着她坐起来,递过一碗还是温re的清re药汤。“我怀疑那个皇后shen边的人是沈轶。”当日击杀假沈轶后,她便告知了慕容珩此事。他是霍予之外唯一一个知dao沈轶未死之事的人。
“你也这么想。”沈青缓缓搅动着碗nei发苦的药汁。慕容珩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qing,微微笑起来,变戏法一样递上一盒云片糕,“原来诸事都无所畏惧的沈大将军,居然怕苦么?”
沈青瞪他一yan,捻过一片甜腻的糕dian,“燕平曾经透过消息,昭帝亲自去审问过沈轶,但未曾再说什么。之后直到行刑当日,他忙于谢家的事,也未曾再提审过沈轶。”甜ruan的云片糕和清苦的药汁在kou中化开,她皱起眉,一kou气灌xia药汤,轻轻呛咳起来。
慕容珩无奈地看着她,举袖为她抹去唇边的药渍,如此亲密的举动,他zuo起来却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次一样自然。
“霍予…昨天我yu拖延时间,告知他沈轶未死,他仿佛半dian也不惊讶。”沈青沉yin着,慕容珩在听到男人名字的时候yan中划过一dao冷芒,昨日清晨厢房她一shen狼藉的模样再次浮现在脑海,他掩唇轻轻咳嗽几声,又恢复了平静。
“你怀疑,这是霍予与昭帝的合谋?”
“是,从七年前开始,昭帝与北漠之间就至少有通信渠dao。倘如这是一场他们共同设xia的计谋,如果我没有当场杀死那个假沈轶,任他被霍予救走,轻是办事不力,重则是联合北漠私放钦犯。yu加之罪,何患无辞,昭帝最擅长这一dian了。”沈青的yan神变得冷凝,近乎是后怕地说chu自己的推断。
“只是,霍予怎么会答应昭帝将沈轶扣留在南宁廷,甚至随侍在皇后shen侧?”慕容珩眯起yan睛,芙蓉宴那一日那个玄衣男人几乎不曾掩饰自己对他的杀意,那份敌意,是从他握住沈青的手开始的。“除非,是沈轶自己的意愿。”
暗狱之间枷锁满shen的男人最后的话语浮现在脑海,“你的心愿,我都会实现的。”沈青的心里浮现chu一个荒唐的猜想。她an上自己的眉心。“yanxia最不妙的,怕是他早已猜chu了你的shen份。”
“别担心我,沈青。”慕容珩的脸上浮现chu浅淡的微笑,他修长的手指an上她的太阳xue,轻轻anrou着。“我之后不会再随你jingong了,只要在曲江,无人可以动我。”
“你刚醒,先别想这么多了,昭帝这些天蛰伏不chu,确实异常,我已经着人在查。待你好了可以jingong,我们再议。”他将锦被拉gao,覆住她luolou在外的肌肤。
“慕容珩…”沈青唤他,大约是gaore让人混沌,一瞬间她有冲动将心上那些沉甸甸压得她chuan不过气的忧思,有关霍予的威胁,燕为宁的chu1境和父母留xia的遗诏的秘密全bu吐lou,却还是话到嘴边吞了回去。“谢谢你。”
慕容珩静静看着她,似乎知dao她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些,yan中似乎有像是失望的qing绪闪过,快得她几乎捕捉不到。半晌,慕容珩只是微微笑dao:“说什么谢谢,别忘了,我们是盟友。”
他拿起腰间的碧玉箫,温柔如shui的箫声从他的指尖liu淌chu来,药意涌上,沈青疲惫地合上yan,在箫声里沉沉陷ru安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