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?年宵(2)

        姚如真tui上生風地chu車廂。她xia車早了，又不能在月台等著，便搭電梯上地面。她一邊看著廣告上的少年，一邊想，歲月真是殺豬的刀，當年社團之草，如今油膩得她想洗yan。

        姚如真懷疑人生時，手機忽然叮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頭一看，是池天樑在給她發連接：【愉景灣溜冰場新年假日期間特別安排】，還有特惠套票。

        姚如真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什麼叫約人，這才叫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還去喝一杯呢，也不看看她今天穿成怎麼樣，哪有人穿niu仔褲去酒吧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姚如真心頓時渾shen舒暢，清shuang極了，對價格也很滿意。【我沒星星銀行的信用卡，不如你來買票？】

        池天樑：【教學套票？】

        姚如真：【不用，買基本票就行，我來教你】

        池天樑那邊沒再說話，過了半晌，說介面卡住了，無法付款。姚如真讓他截圖，他竟發了一張手機拍的、gao糊的電腦屏幕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有人用公司電腦買票的！

        姚如真忍不住打電話過去。「等等，你是傻zi嗎！不能用公司電腦，有防火牆還曝lou私隱。」姚如真還是不放心。「你在公司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嗯，在加班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我來找你。」姚如真咳嗽了聲，補問：「方便嗎？有空嗎？肚zi餓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方便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姚如真去過池天樑公司送nai茶，自然知dao在哪裡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九點的寫字樓靜悄悄的，大堂只保留幾盞燈。保安亭是空的，只看見池天樑佇立在員工通dao閘kou前，筆直如松。

        聽到動靜，他緩緩抬起yan睛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昏暗中，那雙yan睛特別明亮。

        池天樑刷員工卡開閘，凝視姚如真蹦過來。她今天畫了個淡妝，一邊打呵欠，一邊舉gao手中的東西。「客人你的外賣到了——放心，沒吃過的。」本來是打算zuo明天午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謝謝。」池天樑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不客氣，卡借我一xia，我現在買票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要上去坐坐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啊？這不太好吧，畢竟是公司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沒關係，律師行的合夥人姓池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??」姚如真又被炫了一臉富。「上面有茶shui間嗎？」她就是有點渴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有休息室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姚如真心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池天樑又說：「今天只有我一個，上面空盪盪，有些陰森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姚如真翻白yan。「我不信你是第一次獨自加班。」話是這麼說，tui卻開始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池天樑走在後頭，yan睛落在她的後腦勺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錯覺，她確實吃這套。

        姚如真本來就對休息室心動，等她上去後，看見這兒一應俱全，有小廚房、兩三個小隔間、沙發還特別大，簡直是心如鹿撞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三兩xia買完票，然後便扒著大玻璃愛不釋手，盯著夜景。「池公zi，你們律師樓還請人嗎？小的可以倒垃圾，可以抹玻璃，晚上讓小的睡這兒就行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請自行去官網投簡歷。」池天樑問：「姚同學要喝什麼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這裡有什麼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咖啡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就來一杯。」姚如真正好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池天樑開始燒開shui，然後拿濾紙和工ju，扣在杯zi上，再量咖啡粉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池天樑穿著暗紅semao衣。他煮咖啡的手勢嫻熟，手握杯zi，捋起衣袖，白玉絲綢一般。姚如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手，像被鈎住了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