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8.建康新人（3）

        穿喜服、绾青丝、dai凤冠、披霞帔…

        每一步，杜竹宜都如在梦中，心kou如小鹿乱撞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这才发现，父亲安排的这一仪式，她不单止喜huan，而是喜huan得要命。她知dao今夜发生的每一幕，都将刻印在她脑中，永志不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心肝儿真是艳夺明霞，朗涵仙lou。”杜如晦双手搭在女儿肩膀上，看着妆镜中可人，由衷地赞叹。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在镜中与他对视，羞涩地回赞dao：“父亲这样zi，衣冠甚伟，炳若日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杜如晦忍俊不禁，轻拍女儿肩膀，示意她可以起shen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心肝儿，我们天造地设的父女两个，好去拜天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杜竹宜应声而起，随着父亲的脚步，一齐走向设好的香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想，这样手牵着手，倒比被红绸带拉着，要亲密许多。没有几步的路，却如在鲜花云彩里，令她飘飘yu仙。

        父女二人拜了三拜天地，又相互对拜了一拜。

        接着，杜如晦将香案上的两个酒爵倒上备好的女儿红，又拿了搁在案上的小刀，划破左手shi指指尖，挤chu几滴血，分别滴在酒爵中，才端了两杯酒，跪回到女儿shen前，并递了一杯酒在她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…歃血为盟？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惊得xia巴都要掉地上了，她心中满是疑惑：讷讷着问dao：“父亲，为何只滴您的血，不需要宜儿的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杜如晦璨然一笑，对着女儿说dao：“心肝儿，你我父女，一脉相承，你就是为父的骨血，本就是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，因此有为父的血作代表就够了。再者，这誓约，有为父守着就可以，未来无论是谁，要把你骗走掳走夺走，为父都势必会将你找回。只要为父在世一日，都不会有任何人事，可以将你我分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还想说，shenti发肤受之父母，只要有他在一日，便不会亲yan看她有所损伤。只是他知dao女儿心思mingan，还是不要将这句略过微妙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番话，说得dang气回chang，听得杜竹宜无比动容，她听明白父亲话中之意，意思是有朝一日，她还可以没有负担地琵琶别抱…

        可是，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，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！

        她yan泛泪光，正yu开kou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，杜如晦用戏谑的kou吻，继续说dao：“何况心肝儿的鲜血，为父在瘦西湖画舫中，便已得到，何须再动gan1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登时闹了个大红脸，心知不论如何，父亲定是不会让她割手指了，便不再jian持。

        父女二人，面对面持着酒爵，双臂相交，四目相对，将对彼此的qing意倾注于酒中，仰tou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即，酒爵从杜竹宜手中hua落，她人亦ruan倒在大红双喜的地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中骇然，这哪里是交杯，分明是交合！

        被父亲这般目光炯炯地盯视着，饮xia混合父亲鲜血的酒shui，倒像在父亲的视奸中，被灌ru他guntang的jing1shui一般，这又是她从未有过的经验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杜如晦捡起从女儿手中跌落的酒爵，与他自己手上的一并放回香案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扶着女儿双肩，在她绯红的耳旁，轻声细语：“心肝儿，chun宵一刻值千金，我们该dong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