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离/离开城市前再见郁楚
那些送过来的玫瑰仍然鲜艳,只不过花瓶碎了,于是花束也散落一地。郁原和她都躺在地上,像一对冥婚现场的怨侣。她渐渐闻到了玫瑰与shui共同cui发chu的一种苦涩的草气,恰如他们这种行将就木的婚姻。
客厅没有开灯,两粒金se的yan睛在她yan前漂浮着,像一团捉摸不定的鬼火。鳞片磨蹭地面传chu的“沙沙”声和越来越近的吐息声从四周向她袭来,她知dao郁原在看她。
她站起来,从他的shen旁过去,伸手打开了客厅灯的开关。现在她很清醒,也完全看见了郁原现在的模样。一瞬间的灯光看起来令他相当不适,蛇尾盘成了防御xing姿态,面朝她吐着芯zi。
“我一直觉得我们的生活并不总是合拍,”宁霓靠在墙tou,好像陷ru了某种回忆里。“你空白的家庭,和每个一段时间固定消失的日zi,以及我曾经chu2碰到的低温,很冷,仔细想一想我很早之前应该就发现了真相。但是我一直不愿意再往前去想,但亲ai的,我也有缺dian。”
“你说我对你说谎,其实也是对的,因为我隐瞒了对你的恐惧,然后在你面前装成什么事qing都没有发生,可是我并没有那种勇气去对抗我心里的恐惧。”
“郁楚是你的亲弟弟吗?”她忽然提chu了一个离他们之间所要探讨的问题说远不远,说近不近的问题。那条黑se的蛇直直盯着她,随后zuochu来diantou的动作。
“好了,我没有什么想要问的了。”宁霓说。她舒展着shenti,像个沐浴着阳光站在祭坛上的祭品,朝他摊开了双臂,说谢谢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,接xia来你想zuo什么都可以。
但郁原反而没有上前,而是再次动用了自己的gan应。宁霓听见他说,你可以离开客厅,然后去浴室。他的yan睛肉yan可见地蒙上了一层白se的鳞片pi肤,亲yan见这异变,宁霓就算再zuo好了心理准备,现在也只能站在原地。郁原向客厅的另一tou走去,宁霓知dao那是杂wu间的方向。很快客厅里就只剩xia她一个人,她想要移动shenti,但双tui之间的yeti慢慢滴落到地面上,全shen快散架的痛楚让她不得不走得更慢一些。
从那天起她没有再见过郁原。但她能gan觉chu郁原还在这所房zi里。通往外面的房门被他施加了某种力量,她无法打开。不仅如此,她连和外界联络的手段都没有。但她在看着电视剧,在有限的几个频dao里无聊地an着an钮时,忽然觉察到了一dian微妙之chu1。
郁原现在的状态不一定很好,如果他能以本ti的形式chu来,那么他一定会采用这种形式。但现在他一定有不能chu来的理由。再联想到她见到郁原最后一面的状态,她慢慢有了一个不成形的想法。想到这里,她关了电视,走到书房装作要挑睡前读wu的样zi,从书架上拿了几本杂志,再从书桌xia面的chou屉里顺手拿走了一个本zi。
第二天早上的时候qing况变得更为奇怪。郁原的气息逐渐xia降,在她吃饭以及在客厅活动的时候也没有gan受到郁原的气息,看上去像离开了这所房zi一样。她试着走到杂wu间的外面,在隔着门的距离终于gan受到了郁原的气息。他没有走,还是在房zi里,而且因为蜕pi全shen的力量大幅度削弱,对宁霓的掌控也在xia降。
但她不知dao这种状态又会持续多久,她只知dao郁原以前大概会消失几天,但并不知dao蛇类蜕pi的全bu过程。于是她借着清理家ju的由tou慢慢靠近门扉,测试郁原的反应。虽然仍有禁锢,但比起前几天让她不舒服到gen本没有办法在门边立足,现在的状态已然令她能够接受。
她渐渐找到了自己重要的几个证件,并慢慢规划好自己的路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