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 如何tian舐冬天的铁qi
十七岁的裴音自我gan动地认为,割腕的原因是ai。
但实际上她也已经几乎无路可走了。
等待命运审判来临的那几分钟——或者要更长一些的十几分钟里,裴音无法控制地发chu求救的呻yin,她觉得痛,而后就是麻木与迟钝,那种gan觉同前一晚她挨的巴掌几乎是一样的。
李承袂为她带来的濒死gan受远远不止这一件,它们汇成阴暗的qing绪淹没裴音,另一个当事人却对此一无所觉。
裴音想,或许早在暗恋李承袂的那两年里,她就已经为自己gan1瘪的初恋而变态了。
起初只知dao李承袂的模样和声音,裴音在一次次朦胧的少女chun梦里,反复咀嚼这些仅有的、对这个男人的了解。
它们在记忆的推衍里逐渐变成模糊的影zi,变成裴音夹tui的习惯。
终于有朝一日shui落石chu,苦恋有了结果,男人的面目骤然清晰,所有的幻想被“哥哥”这两个恐怖的字yan所替代。
向来隐蔽得最巧妙的东西变成了最无耻最大胆的,裴音活过这辈zi的不知dao几分之一,顺着撒旦的shidao一路xiahua,把“人lun”这种词语用力地咽xia去。
裴音觉得自己jian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。
她简直像个病态的影zi,不这么zuo,李承袂永远只会把她踩在脚底xia,轻飘飘用足尖和鞋印将她碾个粉碎。
最后的、最后的求生意志,是那封李承袂尚未作chu回应的qing书。
写在航班用的呕吐袋上。
裴音本能逃避记起自己所写的nei容,觉得它矫qing、肮脏、不值得相看一yan;可同时,又觉得它珍贵、可ai、价值可堪比拟万金。
她开始能够闻到铁锈的气味,它们是红se的,灰se的,深蓝se的,像吻一样蹁跹落在她的鼻端。
这让裴音想到跟着李承袂来这里时,她在飞机上抱着呕吐袋吐了很久,hou咙升起被灼烧的辛辣痛gan,伴随与此时一模一样的铁锈气味。
这些记忆像是不知死活地tian舐冬天的铁qi,she2尖被紧黏在化合wu的表面,使人所有的qing绪都如鲠在hou,除非啖肉寝pi地啃shi自己。
裴音努力握紧自己的手腕,在林铭泽慌乱的呼声和脚步声响起之前闭上了yan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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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将那并不正大光明的ai透过文字倾诉,在示之于人后又不敢回望哪怕一yan。
我厌恶我可耻卑微的ai,而更可恨的是我无法阻止它的溢chu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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